众所周知,为了党和国家的长治久安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后继有人,邓小平早就提出要尽早切实解决新旧领导集体的交接班问题,但由于多种原因,这一的问题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以江泽民为核心的中共第三代领导集体的建立才得以解决。本文拟对邓小平与中共第三代领导集体的形成作一初步探讨。。

一、提议由江泽民接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组成新一代中央领导集体

邓小平很早就提出了中央领导集体的新老交替问题。1989年北京政治风波发生时,面对当时错综复杂的国内国际局势,这个问题便提到了政治议事日程。1989年5月20日,邓小平在与几位中央负责人的谈话中,首次提议由江泽民接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组成新的中央领导集体。11天后,他具体解释了这样做的理由:“进入新的政治局、书记处特别是常委会的人,要从改革开放这个角度来选。”“现在我们起用人,要抛弃一切成见,寻找人民相信是坚持改革路线的人。”“在选人的问题上,要注意社会公论,不能感情用事。要用政治家的风度来处理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就是要选人民公认是坚持改革开放路线并有政绩的人,大胆地将他们放进新的领导机构里,要使人民感到我们真心诚意要搞改革开放。”[1](P299-300)邓小平还把即将组成的新一代中央领导集体称为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的第三代领导集体,并将其看成是第二、三两代领导集体实现代际交接的重要标志。他指出:“从毛刘周朱开始,中国共产党才真正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成熟的领导集体。”“第二代就是我们这一代,现在换第三代。要真正建立一个新的第三代领导。”[1](P298)

在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组成过程中,邓小平就多次强调全党特别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一定要有意识地树立并维护江泽民在中共第三代领导集体中的核心地位。1989年6月,邓小平在同几位中央负责人的谈话中指出,任何一个领导集体都要有一个核心,没有核心的领导是靠不住的。第一代领导集体的核心是毛主席。因为有毛主席作领导核心,“文化大革命”就没有把共产党打倒。第二代实际上我是核心。因为有这个核心,即使发生了两个领导人的变动,都没有影响我们党的领导,党的领导始终是稳定的。第三代的领导集体也必须有一个核心,这一点所有在座的同志都要以高度的自觉性来理解和处理。要有意识地维护一个核心,也就是现在大家同意的江泽民同志。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国家的命运、党的命运、人民的命运需要有这样一个领导集体。[1](P310)

第三代领导集体组成后,邓小平又对新的领导集体提出要求,并强调维护江泽民领导核心地位的重要性。他说,班子要搞好,关键是要形成集体领导。第三代领导集体应该是一个合作得很好的集体,是一个独立思考的集体。他告诫领导集体成员,要相互容忍,相互谦让,相互帮助,相互补充,相互克服错误和缺点。这个集体要有个核心,江泽民同志应该成为这个集体的核心。)因此,他反复强调:“中国问题的关键在于共产党要有一个好的政治局,特别是好的政治局常委会。只要这个环节不发生问题,中国就稳如泰山。”又说:“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1](P380)

二、利用合适机会为新一代中央领导集体进行宣传,放手让他们独立开展工作

为了树立江泽民的领导核心地位并有利于以他为核心的新一代中央领导集体顺利地开展工作,邓小平还利用合适机会,为江泽民及新一代中央领导集体进行宣传。在中共十三届五中全会召开期间,邓小平写信给中央政治局常委,提议由江泽民继任中央军委主席。随后,在会见参加中央军委扩大会议全体同志时说,确定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是我们全党做出的正确的选择。希望大家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领导下,在以他为主席的中央军委的领导下,把我们军队建设得更好。[1](P334)在1992年初发表的南方谈话中,他对以江泽民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的工作再次表示满意,并以赞赏的口气说道:“现在中央的班子干得不错嘛!”[1](P381)1993年12月9日,他在乘专列前往上海、路经济南时,对山东省的主要领导人说:“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领导班子,他们的工作是胜任的,方向、路子是正确的,工作得很好,我非常放心,这一年多来,我更放心。”[2](P1367)1994年2月,在与上海市负责人共贺新春佳节时,他又说道:“祝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主要领导同志春节愉快,身体健康。”[2](P1368)这在邓小平以往的政治经历中是极为罕见的,其用意不言自明。1997年春节前夕,邓小平又请前来医院看望他的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转达他对全国各族人民的节日祝贺,并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全党和全国人民在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把恢复对香港行使主权和召开党的十五大这两件大事办好。

为了有利于让新的中央领导集体放手工作,锻炼他们的工作能力,积累经验,尽快成熟起来,在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组成过程中,邓小平就提出,新的领导班子一经建立了威信,自己就坚决退出,不干扰他们的事,并将之看作是他向党所做的严肃的“政治交代”。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组成并卓有成效地开展工作后,邓小平又明确表示:“我不希望在新的政治局、新的常委会产生以后再宣布我起一个什么样的作用。”[1](P310)不久,他在同中央主要负责人的谈话中又强调:“以后中央的工作我不过问,除非特别大的问题。让新的中央,特别是政治局和政治局常委会独立思考,独立工作”[1](P317)。90年代初,在上海视察并听取汇报时,他明确提出要当地领导人在工作中遇到问题或有什么新的想法时,“应当多向江泽民同志汇报。”[2](P1308)

三、辩证看待第三代领导集体的不足,积极为他们顺利开展工作、树立威信出谋划策

邓小平在积极为第三代领导集体进行宣传的同时,也客观地指出了其不足及补救办法。在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组成之初,邓小平曾说:“毫无疑问,就从政的经验、斗争的经验来说,我们的班子有弱点,这是事实。”[1](P298)那么如何看待并克服这一缺点呢?邓小平为此做了不少工作。

(1)辩证地看待领导班子的弱点。邓小平指出,人都有缺点,我们在座的人都有缺点,别人一样也有缺点。各有各的缺点,各有各的弱点。当然缺点有大有小,有多有少。没有缺点的人是没有的。[1](P298)人无完人,集体也是这样,有缺点是正常的。这就给世人正确认识和看待新的中央领导集体提供了一个科学的态度:不能求全责备,完全理想化。

(2)要依靠集体的力量和智慧克服个人的不足。邓小平认为,第三代领导集体要使党内信得过,人民信得过,不是说对班子里的每个人都满意,而是对这个集体满意。人民对班子里的每个人都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意见,但对整个集体表示满意就行了。个人的不足要靠集体的力量来克服。

(3)对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成员,提出明确的严格要求。邓小平特别强调了领导集体成员的责任心和工作作风问题。他指出,“进入中央最高层的每个成员,都要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不再停留在过去的水平上,因为责任不同了。每个人从自身的角度,包括自己的作风等方面,都要有变化,要自觉地变化。领导这么一个国家不容易呀!责任不同呀!最重要的问题是要胸襟开阔。要从大局看问题,放眼世界,放眼未来,也放眼当前,放眼一切方面。”[1](P300)邓小平还一再强调,在党内千万不能形成小圈子和宗派。“小圈子那个东西害死人呐!”[1](P301)这些话真可谓语重心长,字字千钧。

(4)在工作上,要干出实绩,取信于民。邓小平提出,新的领导集体要拿事实给人民看,这样人民的心里才会平静下来。具体来说就是:一要顺应民心,严惩腐败,二要使经济不滑坡,用实际行动向人民表明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是一个具有改革开放形象的中央领导班子。为此,他从战略高度强调指出,新的中央领导集体一定“要继续贯彻执行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连语言都不变。十三大政治报告是经过党的代表大会通过的,一个字都不能动”[1](P296)。这就为第三代领导集体尽快站稳脚跟、取信于民提供了必要的政治保证。

(5)在国际形势的判断上,要从容冷静。邓小平强调和平与发展仍是当今世界的主题,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一定要冷静观察,站稳脚跟,沉着应付,韬光养晦,既要有所作为,又千万不能当头,不说过头话,不做过头事,抓住机遇,尽快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同时要对西方国家的和平演变阴谋保持足够的警惕。这些主张的提出,为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从容应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和冷静处理一系列极为棘手的国际国内难题提供了切实可行的基本原则和指导思想。

在辩证地看待第三代领导集体的中足的同时,积极为他们开展工作、树立威信出谋划策。针对治理整顿工作中存在的过多强调稳而使经济发展速度有所下滑、工作中缺乏创新思维等问题,邓小平提出一定要注意经济发展速度问题。他指出,前几年强调稳是对的,但强调得过分就可能丧失时机。他提醒第三代领导集体特别注意,根本的一条是改革开放不能丢,坚持改革开放才能抓住时机上台阶。“可能我们经济发展规律还是波浪式前进。过几年有一个飞跃,跳一个台阶,跳了以后,发现问题及时调整一下,再前进。”[1](P368)在南方讲话中,他再次指出,要注意经济稳定、协调地发展,但稳定和协调也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对于我们这样发展中的大国来说,经济要发展得快一点,不可能总是那么平平静静、稳稳当当。这一思想随即为新的中央领导集体所接受,并很快采取措施,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个大规模的经济建设高潮,国家的总体经济实力得到大大增强,提前完成了国民经济翻两番的战略任务,人民的总体生活水平已基本达到小康标准。

针对形式主义过多的问题,邓小平也善意地指出,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形式主义多。会议多,文章太长,讲话也太长,而且内容重复,新的语言并不很多。形式主义也是官僚主义。要腾出时间来多办实事,多做少说。[1](P381-382)他还提出要有发展思路的创新和突破,要敢于闯,大胆地试。新的中央领导集体也接受了邓小平的这一善意提醒,提出“创新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也是一个政党永葆生机的源泉。”[3](P46)并提出,改革要有新突破,发展要有新思路。

按照这一思路,新的中央领导集体明确提出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总体目标和战略构想,从而把中国的改革开放事业向前大大地推进了一步。

针对党内腐败现象日益严重的发展状况,邓小平严肃指出,一定要加强党的建设。他指出:“常委会的同志要聚精会神地抓党的建设,这个党该抓了,不抓不行了。”[1](P314)并且要雷厉风行地严惩腐败,严格按照法律办事,而且要公布于众。“该受惩罚的,不管是谁,一律受惩罚。”[1](P297)“不惩治腐败,特别是党内的高层的腐败现象,确实有失败的危险。”[1](P313)以江泽民为核心的新一代中央领导集体,按照邓小平的意见,高度重视党的建设,在全党范围内相继开展了以“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以及学习“三个代表”为基本内容的党风教育活动,党风有了明显好转,同时在惩治腐败问题上毫不手软,先后查办了一系列大案要案,取得了世所公认的成绩,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党内腐败现象的蔓延和发展。邓小平提出的这些重要意见和建议,客观上为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的尽早成熟,创造了有利条件。

在邓小平的积极努力下,以江泽民为核心的中共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抓住新机遇,迎接新挑战,在实际工作的锻炼中很快地成熟了起来。这对于保持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路线、方针、政策的连续性以及由此带来的国家长治久安、经济快速发展、社会和谐稳定、人民安居乐业、国际威望不断提高等良好局面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长足发展与后继有人,都产生了重要而又深远的历史性影响。


参考文献:
[1]　邓小平文选　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2]　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下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
[3]　江泽民·论“三个代表”[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